随笔/王永利:相逢是缘,相别也是缘

文/王永利 图/网络

周日下午五点多钟的样子,正跟媳妇包饺子,一边包一边聊天,正在这时,手机的电话铃响了,拿起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。接通后传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:“四子(我的小名),我是楼上你大婶儿,我搬走了,昨天下楼敲你家门想跟你们说一声,你家没人,可能你媳妇买菜去了,有事打电话吧,那边可能还有事,到时还得找你。”

是,前天夜里带孩子的姥爷去看病,直到第二天整个上午我和媳妇都在孩子的姥爷家,儿子上班了,这边家里没人。

我说:“行,没问题,”又问:“您搬哪去了?远吗?”“挺远的。”大婶儿说了一个地名和小区。我不认识。“哦,那您和大叔一定保重身体,有事通电话。”

放下电话,心里有些怅然。其实,我知道她们早晚会搬走,因为听她们唠叨过,岁数大了,爬不了楼梯。儿女又不在身边。

她们二位都八十多了,住在我们上边五层,买个菜,下个楼很不方便,老太太还稍微好一点儿,尤其老头岁数大了,上下楼那叫一个费劲,每次要好长时间。

我跟大叔、大婶儿是老街坊,之前都住在西便门。她们在“小北栅栏”,虽然与我们隔着“后大坑”、“绿化队”,但也还不远。大叔是玻璃三厂的厂长,那个厂子我知道,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,这些都是搬过来后聊天时才知道的。

算了算,我跟大叔大婶儿楼上楼下住了三十年,九二年我们结婚就住在这里,至二零二二年末,正好三十年。老街坊再加上这三十年,那种特殊的情分是不一般的。

说起她们搬家,媳妇也有些感伤,这些老街坊都走了,没几户了。

我们一家跟大叔大婶儿关系非常融洽。记得刚搬过来时,老爸、老妈上这边来,跟大婶儿她们也特别亲近,有说不完的话。应该是老妈告诉大婶儿我的小名,从此每次碰面,大婶儿都是“四子、四子”的地称呼,觉得很亲切。我的小名只有我家人和很少的街坊知道,他们这么称呼我,我感到非常亲切。

记得媳妇怀着儿子时,大婶儿总是笑眯眯的学媳妇走路的姿势。有时大婶儿的闺女、儿子逢年过节来看她,带来些东西,她便送给我们一些。

五六年前,我的脚做手术在家养着,大婶儿还特意买了东西来看我,令我暖暖的。

大婶儿岁数大了,外出买了东西拉着购物车回来,我碰上都会帮着提到楼上她家门口。每次她都特别不好意思。我说:“没事,不算什么。”有时刮风下雨我会帮她倒垃圾。

她们老两口每年都会回老家一次,一去就是一个多月。每次把报箱的钥匙交给我们,让我们替她拿报、看门。

大婶儿一家人对二老特别好,逢年过节和周六日都会来,除了大包小包的东西,还会陪二人打麻将解闷儿。从我家屋里能听到他们洗牌时骰子掉在地上乱蹦的乒乒乓乓的声音。

随笔/王永利:相逢是缘,相别也是缘

编辑 搜图

去年秋季的一天,大婶突感不适,儿子正好在身边,叫了急救车去了闺女所在的医院,还好没大事,住了一段时间。正好大叔也有糖尿病,一个人在家不方便,闺女也顺道安排在同一个医院调养调养,回来我去看她,大婶儿还掉了眼泪。

去年(2022)还没入冬的时候,她家闺女给老头买了个电动轮椅,一开始还出去过几次,后来疫情紧张,就没怎么下楼,紧跟着疫情放开,就再没见她们老两口下来。心想,过了这阵儿上门去看看,没想到说搬就搬了。

心里空落落的,有种感伤。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了,突然这一搬走,连面都没见到,没有一点儿心里准备。而且我知道,这一走恐怕见面的机会极少了,有说不出的失落与怅然涌上心头。

站在窗前,窗外晴空万里,没有一丝云彩,窗前巨大的泡桐树已褪去了夏日繁盛的绿衣,只剩满树枯枝,在蓝天下静静矗立。窗外目及之处也是一片枯寂。

相逢是缘,相别也是缘。

林清玄老师在他的《人生幸好有别离》一书曾言“相聚与离别都是世间的缘分。”

想想看,我与大婶儿、大叔便是如此吧。

虽然做邻居的缘分没有了,但忆起曾经在一起的那些时光,那些日子,那些场景,仍旧暖意融融,我想,这也是缘分的另一种延续吧。

大婶儿!大叔!

祝你们身体健康、平安!

祝你们在新的地方过的如意、开心!

2023年1月3日于北京家中

随笔/王永利:相逢是缘,相别也是缘

感谢浏览,感谢关注;欢迎留言讨论,我们一起学习。

©版权: https://huawenzixun.com/post/1721.html

标签: 情感

你可能感兴趣

添加新评论